最小熵原理(五):“层层递进”之社区发现与聚类
By 苏剑林 | 2019-10-19 | 153830位读者 | 引用让我们不厌其烦地回顾一下:最小熵原理是一个无监督学习的原理,“熵”就是学习成本,而降低学习成本是我们的不懈追求,所以通过“最小化学习成本”就能够无监督地学习出很多符合我们认知的结果,这就是最小熵原理的基本理念。
这篇文章里,我们会介绍一种相当漂亮的聚类算法,它同样也体现了最小熵原理,或者说它可以通过最小熵原理导出来,名为InfoMap,或者MapEquation。事实上InfoMap已经是2007年的成果了,最早的论文是《Maps of random walks on complex networks reveal community structure》,虽然看起来很旧,但我认为它仍是当前最漂亮的聚类算法,因为它不仅告诉了我们“怎么聚类”,更重要的是给了我们一个“为什么要聚类”的优雅的信息论解释,并从这个解释中直接导出了整个聚类过程。
当然,它的定位并不仅仅局限在聚类上,更准确地说,它是一种图网络上的“社区发现”算法。所谓社区发现(Community Detection),大概意思是给定一个有向/无向图网络,然后找出这个网络上的“抱团”情况,至于详细含义,大家可以自行搜索一下。简单来说,它跟聚类相似,但是比聚类的含义更丰富。(还可以参考《什么是社区发现?》)
最小熵原理(四):“物以类聚”之从图书馆到词向量
By 苏剑林 | 2018-12-02 | 95060位读者 | 引用从第一篇看下来到这里,我们知道所谓“最小熵原理”就是致力于降低学习成本,试图用最小的成本完成同样的事情。所以整个系列就是一个“偷懒攻略”。那偷懒的秘诀是什么呢?答案是“套路”,所以本系列又称为“套路宝典”。
本篇我们介绍图书馆里边的套路。
先抛出一个问题:词向量出现在什么时候?是2013年Mikolov的Word2Vec?还是是2003年Bengio大神的神经语言模型?都不是,其实词向量可以追溯到千年以前,在那古老的图书馆中...
走进图书馆
图书馆里有词向量?还是千年以前?在哪本书?我去借来看看。
放书的套路
其实不是哪本书,而是放书的套路。
很明显,图书馆中书的摆放是有“套路”的:它们不是随机摆放的,而是分门别类地放置的,比如数学类放一个区,文学类放一个区,计算机类也放一个区;同一个类也有很多子类,比如数学类中,数学分析放一个子区,代数放一个子区,几何放一个子区,等等。读者是否思考过,为什么要这么分类放置?分类放置有什么好处?跟最小熵又有什么关系?
变分自编码器(四):一步到位的聚类方案
By 苏剑林 | 2018-09-17 | 347943位读者 | 引用由于VAE中既有编码器又有解码器(生成器),同时隐变量分布又被近似编码为标准正态分布,因此VAE既是一个生成模型,又是一个特征提取器。在图像领域中,由于VAE生成的图片偏模糊,因此大家通常更关心VAE作为图像特征提取器的作用。提取特征都是为了下一步的任务准备的,而下一步的任务可能有很多,比如分类、聚类等。本文来关心“聚类”这个任务。
一般来说,用AE或者VAE做聚类都是分步来进行的,即先训练一个普通的VAE,然后得到原始数据的隐变量,接着对隐变量做一个K-Means或GMM之类的。但是这样的思路的整体感显然不够,而且聚类方法的选择也让我们纠结。本文介绍基于VAE的一个“一步到位”的聚类思路,它同时允许我们完成无监督地完成聚类和条件生成。
理论
一般框架
回顾VAE的loss(如果没印象请参考《变分自编码器(二):从贝叶斯观点出发》):
$$KL\Big(p(x,z)\Big\Vert q(x,z)\Big) = \iint p(z|x)\tilde{p}(x)\ln \frac{p(z|x)\tilde{p}(x)}{q(x|z)q(z)} dzdx\tag{1}$$
通常来说,我们会假设$q(z)$是标准正态分布,$p(z|x),q(x|z)$是条件正态分布,然后代入计算,就得到了普通的VAE的loss。
从最大似然到EM算法:一致的理解方式
By 苏剑林 | 2018-03-15 | 148063位读者 | 引用最近在思考NLP的无监督学习和概率图相关的一些内容,于是重新把一些参数估计方法理了一遍。在深度学习中,参数估计是最基本的步骤之一了,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模型训练过程。为了训练模型就得有个损失函数,而如果没有系统学习过概率论的读者,能想到的最自然的损失函数估计是平均平方误差,它也就是对应于我们所说的欧式距离。而理论上来讲,概率模型的最佳搭配应该是“交叉熵”函数,它来源于概率论中的最大似然函数。
最大似然
合理的存在
何为最大似然?哲学上有句话叫做“存在就是合理的”,最大似然的意思是“存在就是最合理的”。具体来说,如果事件$X$的概率分布为$p(X)$,如果一次观测中具体观测到的值分别为$X_1,X_2,\dots,X_n$,并假设它们是相互独立,那么
$$\mathcal{P} = \prod_{i=1}^n p(X_i)\tag{1}$$
是最大的。如果$p(X)$是一个带有参数$\theta$的概率分布式$p_{\theta}(X)$,那么我们应当想办法选择$\theta$,使得$\mathcal{L}$最大化,即
$$\theta = \mathop{\text{argmax}}_{\theta} \mathcal{P}(\theta) = \mathop{\text{argmax}}_{\theta}\prod_{i=1}^n p_{\theta}(X_i)\tag{2}$$
三味Capsule:矩阵Capsule与EM路由
By 苏剑林 | 2018-03-02 | 216472位读者 | 引用事实上,在论文《Dynamic Routing Between Capsules》发布不久后,一篇新的Capsule论文《Matrix Capsules with EM Routing》就已经匿名公开了(在ICLR 2018的匿名评审中),而如今作者已经公开,他们是Geoffrey Hinton, Sara Sabour, Nicholas Frosst。不出大家意料,作者果然有Hinton。
大家都知道,像Hinton这些“鼻祖级”的人物,发表出来的结果一般都是比较“重磅”的。那么,这篇新论文有什么特色呢?
在笔者的思考过程中,文章《Understanding Matrix capsules with EM Routing 》给了我颇多启示,知乎上各位大神的相关讨论也加速了我的阅读,在此表示感谢。
论文摘要
让我们先来回忆一下上一篇介绍《再来一顿贺岁宴:从K-Means到Capsule》中的那个图
这个图表明,Capsule事实上描述了一个建模的框架,这个框架中的东西很多都是可以自定义的,最明显的是聚类算法,可以说“有多少种聚类算法就有多少种动态路由”。那么这次Hinton修改了什么呢?总的来说,这篇新论文有以下几点新东西:
1、原来用向量来表示一个Capsule,现在用矩阵来表示;
2、聚类算法换成了GMM(高斯混合模型);
3、在实验部分,实现了Capsule版的卷积。
再来一顿贺岁宴:从K-Means到Capsule
By 苏剑林 | 2018-02-12 | 225081位读者 | 引用在本文中,我们再次对Capsule进行一次分析。
整体上来看,Capsule算法的细节不是很复杂,对照着它的流程把Capsule用框架实现它基本是没问题的。所以,困难的问题是理解Capsule究竟做了什么,以及为什么要这样做,尤其是Dynamic Routing那几步。
为什么我要反复对Capsule进行分析?这并非单纯的“炒冷饭”,而是为了得到对Capsule原理的理解。众所周知,Capsule给人的感觉就是“有太多人为约定的内容”,没有一种“虽然我不懂,但我相信应该就是这样”的直观感受。我希望尽可能将Capsule的来龙去脉思考清楚,使我们能觉得Capsule是一个自然、流畅的模型,甚至对它举一反三。
在《揭开迷雾,来一顿美味的Capsule盛宴》中,笔者先分析了动态路由的结果,然后指出输出是输入的某种聚类,这个“从结果到原因”的过程多多少少有些望文生义的猜测成分;这次则反过来,直接确认输出是输入的聚类,然后反推动态路由应该是怎样的,其中含糊的成分大大减少。两篇文章之间有一定的互补作用。
揭开迷雾,来一顿美味的Capsule盛宴
By 苏剑林 | 2018-01-23 | 443706位读者 | 引用由深度学习先驱Hinton开源的Capsule论文《Dynamic Routing Between Capsules》,无疑是去年深度学习界最热点的消息之一。得益于各种媒体的各种吹捧,Capsule被冠以了各种神秘的色彩,诸如“抛弃了梯度下降”、“推倒深度学习重来”等字眼层出不穷,但也有人觉得Capsule不外乎是一个新的炒作概念。
本文试图揭开让人迷惘的云雾,领悟Capsule背后的原理和魅力,品尝这一顿Capsule盛宴。同时,笔者补做了一个自己设计的实验,这个实验能比原论文的实验更有力说明Capsule的确产生效果了。
菜谱一览:
1、Capsule是什么?
2、Capsule为什么要这样做?
3、Capsule真的好吗?
4、我觉得Capsule怎样?
5、若干小菜。
梯度下降和EM算法:系出同源,一脉相承
By 苏剑林 | 2017-03-23 | 213295位读者 | 引用PS:本文就是梳理了梯度下降与EM算法的关系,通过同一种思路,推导了普通的梯度下降法、pLSA中的EM算法、K-Means中的EM算法,以此表明它们基本都是同一个东西的不同方面,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罢了。
在机器学习中,通常都会将我们所要求解的问题表示为一个带有未知参数的损失函数(Loss),如平均平方误差(MSE),然后想办法求解这个函数的最小值,来得到最佳的参数值,从而完成建模。因将函数乘以-1后,最大值也就变成了最小值,因此一律归为最小值来说。如何求函数的最小值,在机器学习领域里,一般会流传两个大的方向:1、梯度下降;2、EM算法,也就是最大期望算法,一般用于复杂的最大似然问题的求解。
在通常的教程中,会将这两个方法描述得迥然不同,就像两大体系在分庭抗礼那样,而EM算法更是被描述得玄乎其玄的感觉。但事实上,这两个方法,都是同一个思路的不同例子而已,所谓“本是同根生”,它们就是一脉相承的东西。
让我们,先从远古的牛顿法谈起。
牛顿迭代法
给定一个复杂的非线性函数$f(x)$,希望求它的最小值,我们一般可以这样做,假定它足够光滑,那么它的最小值也就是它的极小值点,满足$f'(x_0)=0$,然后可以转化为求方程$f'(x)=0$的根了。非线性方程的根我们有个牛顿法,所以
\begin{equation}x_{n+1} = x_{n} - \frac{f'(x_n)}{f''(x_n)}\end{equ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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